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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样说,青阳晗煜既是无奈又是语塞,于桐花也不客气,继续道:“记得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瞧你那嫌弃的样子,若不是我变了张脸,你也不可能会理我吧,再者说,若是我依然是在晗青府里那张附有伤疤的脸,你还会认出我吗?”
看着他几近便秘的脸,于桐花也只好收回那些话,笑道:“但是,我不怪你,谁让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你的事情我也全当没有发生过。”
青阳晗煜这才算是松了口气,随即看了眼那边的茅草屋,心想,或许和她想的一样,自己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太子,当初也是因为嫌弃画像里的她,才来到了这里,或许,若画像里的姑娘美若天仙,他也不会来到这里吧。
还记得那年,他对她说,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和我去青阳。
也许那段记忆她已经忘却,但他却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小姑娘,他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一路走来,发生过许多,可也放弃过许多。
千百年来,每次放弃的都是自己吧。记得那年,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那年他叫音染,因为桐花走了,思念成疾,他只能躺在榻上被人按放。可是,当他决定放弃自己的时候,她出现了。
那年,她眼含泪水,看着她的双眸,他迟疑了,但她却说,“我回来了,我答应过你不会离开你,就一定不会离开,当年我是你手里接住的一片桐花,今世我也要当你的桐花。”
那一刻,算什么?他明明知道眼前的丫头不是她,师傅说,桐花为了梧桐村为了那些要将她处死的村民化成了人参山脚下的人参,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可是,他却抱着这个莫名出现的丫头,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那年他慢慢恢复了健康,不管他要去哪里她都会跟着,有的时候她也会提及那个他根本就听不懂,根本不属于她们的故事,可是,他往往也会因为自己内心那丝说不出的感情冲她装傻,然后迎合一句,“那那个孩子知道你喜欢他吗?”
“不知道。”
她总会这样说。
时间更迭不断,但她却从未离开过。
抱着他,护着他,没有一滴眼泪,是她给他唯一的礼物。可那时的他却清楚自己的命。
然而每次他说,“对不起,我要走的时候。”她就会笑着说,“下一世,梧桐树下,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音染,下一世你也叫音染,下一世,你一定要找到一个小姑娘告诉她,你要拜她为师,要和天界作对,因为只有那样,你才能见到桐花。”
他知道她的意思,他也知道那都是笑话。于是他也常常装傻的点点头,欣慰的拂过她冰凉的脸,吃力的扬起嘴角,“我答应你,我要和天界作对,要拜师,然后再见到那个孩子。”
...
最后,他带着她的嘱咐离开了,可再后来,他的眼里却依然是那张名为桐花精的脸,他只知道她的存在,却从不知她的真面....
青阳晗煜回忆着千年前的自己,随即跳下马背,撤住于桐花的胳膊把她用力带到自己怀里,心疼的看着这个宁愿在他眼里做个陌生人也不愿意露出真相的丫头.于桐花无奈的仰起头,被他那一下带的余味也是久久不能消散。
青阳晗煜双眼朦胧的俯下身将她紧紧包在怀里,侧首贴近她的耳朵,“你个傻子,若是我不认出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再出现,真的就像那天说的一样要永远的离开我,是不是真的要把我忘记,傻子,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脑子,真正的面对我。”
听言,于桐花有些茫然,或者说有些无措,心想,他又怎么了?难道记起了什么?还是脑子出了问题,和前些天,在那个世界一样的问题。可是,这样的对白,听着却又是心酸,她盲从的抻出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一边想着,一边问出口,“想到什么了?”
“想到了你变成桐花精照顾音染的时候,那时候,我可是梧桐村的村长,你可是梧桐村的村长夫人,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可那不是她,那是桐花精小人参乌桐梓...于桐花不觉迟疑了一下,轻声笑了一下,“不都说了要忘记以前吗?而且,在不久之前你不也告诉我,你一直都知道是我了吗?怎么现在还再问这个问题,是身体不舒服了吗?”
青阳晗煜围着她的脖子,眼泪一滴滴点入她的脖颈,直到想到在那个世界的所发生的一切,他才恍惚的压低了些声音,“不是...于桐花,就当你说的那样,我不管你真的记得还是假的记得,我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在跟我演戏,我只要你答应我不准在离开我,不管我到哪里你都必须跟着我。”
他害怕昨夜到现在,她也只是再跟他玩笑,不是真的。
于桐花的性子古怪,然而对于此时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与决定,他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她也只是再给自己创造美好,然后和一个半月前一样忽然消失,杳无音讯。青阳晗煜越想越觉得恐惧,于是将她用力和自己拉开距离,随即将她横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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