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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亲王真是说到做到,从他进了苏州城开始就再没让如因消停过一天。
这位爷干什么都风风火火,弄得阵仗极大,这次也不例外。
如因往庄子和店铺里去,他就叫人把从春府到店铺的路全都铺上干草,早早儿等在春府门前,亲自骑马给如因的马车领道。美其名曰路上太滑,放心不下。
他有事的时候没法儿当狗皮膏药,就干脆把自己王府的亲随侍卫分了一半儿给如因,不管如因走到哪儿都在后头举着恪亲王府的牌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跟着。谁敢靠近三分,那些侍卫光用眼神都能把人吓死。
更不用提清晨热烘烘的豆浆、生煎、汤圆,也不用多说晌午下午的枣泥麻饼、梅花饼。不光是如因,如因身边每个人都有份儿。
总之一句话,恪亲王已经以一种近乎侵略似的程度不请自来,出现在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如因有苦难言,像被恪亲王架在火上烤。
他虽然嘴上说这样做是为了坐实他倾慕如因,可如因心里明白,这位爷准是趁机又起了玩儿心,在这儿堂而皇之的刺挠皇帝呢。
她跟皇帝两个人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任由这位爷胡来。
如因越愁眉苦脸恪亲王就越来劲,皇帝越在信中呵斥恪亲王就越兴奋。他那些花招,就算是使出一百零八招也还有剩下的,真叫人头疼。
得,天高皇帝远的,全凭他高兴吧!
眼下最让如因头疼的倒不是碰上恪亲王,而是碰上那些苏州城的福晋诰命。
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些看着端庄稳重的诰命福晋竟也能有如此八婆的一面。看料子做衣裳都是小事,重点是她与万岁爷和恪亲王三个人之间的拉锯。
这些福晋们在苏州城内自视甚高,又见天被关在四方的宅院里头,能让她们凑在一起嚼咕的事儿可不多。
眼下这桩狗血的三角恋,一位是皇帝,一位是亲王,一位是苏州城的首富女皇商,这怎么能不叫她们兴奋。这些福晋们也同赶早上衙门的大人们一样,早晨一开门就直冲春家铺子而来,一直要坐到中午才肯恋恋不舍的散场。
好容易迎着笑脸打发走这些福晋,如因但凡出门,就连街坊四邻见了她都会打趣叫她一声‘福晋’。‘娘娘’不敢乱喊,可一声‘福晋’却还能撂出来开开玩笑。
春家几个铺子都是寸土寸金的好地段,周围的铺面掌柜也都是苏州城内各行当的商头。如今就连这些见惯了风浪的掌柜见了如因也都客客气气,甚至还会笑着冲她拱拱手:“先是万岁爷而后又是亲王,这么看下来最低也得是个亲王福晋了,春掌柜真是好福气。”
这些掌柜都是如因叔叔辈的人,又是各行当里最有头脸的商头,即便这样打趣如因也不好拉下脸来否认,还得漾着笑意应付。
一天下来如因心累到无以复加,看着恪亲王阴恻恻的坏笑只感觉欲哭无泪,心里只盼皇帝的大事能早日成功,以后她一定离这位王爷越远越好。
快进腊月,恪亲王一连三五日都没出现。如因在外头扬着笑脸听人调侃,心里头实际上七上八下。
她连着好几日失眠,睡不安稳也吃不下饭。兰隅也好似丢了半条魂,时而发呆时而怔忡,无事就一个人歪在一边儿眼看着那个洋人进贡的八音盒愣神,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她这副模样如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是一道长起来的,她身边这四个姑娘分别都是什么脾气秉性她门儿清。
只是眼下还不是挑破这件事的好时机,兰隅好强,如因乍然戳破只会叫她觉得丢脸抬不起头来,到时若好心办了坏事,倒平白毁了一桩缘分。再说那个恪亲王,浪荡子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要直接说让她把兰隅拱手相让,如因还真没法儿做这个决定。
且走且看吧,人和人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没缘分的不能硬往一块凑,有缘分的旁人拆也拆不开。
第五日中午,恪亲王终于风风火火的进了春家大门。
他是亲王,饶是门房也不敢拦他,只得比他脚程更快一些,赶着跑在他前面,先进二门里头去回禀如因。
如因正跟逾白一起誊写过年需要拜年的名帖,她一边念着逾白一边写,念及每个人如因还要把他同春家的关系远近、人品性格、家中人口一一讲与逾白。
兰隅脚步匆匆进来禀报恪亲王来了,如因心里‘突’的一跳,手里端着的手炉一歪,一些温热的碳灰一下撒在鎏金的纸上。
逾白一怔,旋即皱着眉看向如因。
如因未觉逾白打量的眼神,匆忙放了手里的暖炉,随手在旁边拽了块巾栉擦手:“到哪儿了?”
话音刚落,恪亲王散漫的声音就从抱厦外头传进来:“怎么着,三五日不见本王是不是惦记的紧?”
他昂首阔步进来,披一件儿通身攒金宝相折枝纹的披风,活像只骄傲的五彩公鸡。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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