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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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脸，不动声色地退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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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在这么黑的地方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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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叶没有察觉他的动作，很是有些得意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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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萤火芝长在绝对黑暗、滴着浊水的岩洞里，摘下后不仅要保持湿润，还不能见日光，否则便会迅速发白变硬，药性也大大减弱。可这东西的药性却至阳至烈，只需一点便能驱尽寒邪，从前常走夜路的人都喜欢随身带一点，觉得可以无形中为他们指明方向、不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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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本已移开的视线又转回到女子脸上，眼神和语气都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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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还有如此奇怪矛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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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脸在黑暗挤压下显得更加瘦小了，但那双眼睛却在暗处显得更亮了，像两颗孤独的星子、执拗地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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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觉得奇怪对吧？但这世间生灵、天地万物，有时就是这么怪异奇妙。最光亮的东西往往生长在最黑暗的地方，最贫瘠恶劣的土地上往往能够长出治病救人的良药，而伤人于无形的至毒之物往往看起来并无害处。只是很多人看不透这个道理，既没有意识到抱虎枕蛟、养痈成患的处境，也想不到寻了很久

的救命稻草有时候其实就在眼皮子底下……”

女子絮絮叨叨地说着，实则只是有感而发，可听在少年耳朵里却另有一番说不出的奇怪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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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静地观察了一会，终于确定对方当真不是在弹拨一些“弦外之音”，这才将视线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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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芝登场后，宝蜃楼今日这台戏开始进入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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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岛上的东西也越来越稀奇抢手，石台下的买家们便似见了蜜的蜂群。众人的情绪明显被调动起来了，出手一次比一次积极，每每上台出价，那石台似乎都要给挤塌了去。也难为那主持唱卖官生了一双好眼睛，愣是能从这一团乱中迅速辨出价高者，只怕一个失手便会被多方围攻、死于乱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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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楼中做事的小厮又郑重端出一个盘子、交到那唱卖官手中。那是一只不过两只手掌大小的漆盘，盘子上平平盖着一块黑布，布下没什么起伏，足见这拍品多么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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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卖官步子小心地走向石岛，似乎生怕走得快些、掀起风来，便要把手中的东西吹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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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就位，他退回石台旁，下意识地在衣摆上蹭了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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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叶见了，立刻欠起身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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